“和我钓鱼那天爸爸杀了妈妈”日本电视台追踪23年后的那个孩子
时间:2023-07-05 07:17来源:未知 作者:未知 点击:

  这是一个残酷无比的假设,却是线岁的大山宽人早已长大成人,他现在怎样了?日本一家电视台追踪报道了他的近况。

  大山宽人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商人家庭。父亲大山清隆与其养父(亲叔叔)大山勉一起经营着一家具有相当规模的混凝土公司。母亲大山博美是家庭主妇。

  混凝土公司经营陷入困境,濒临破产。围绕银行清算,大山清隆与养父的意见严重不一致。当时,他个人欠养父几千万日元的债。此外,公司跟银行借贷了数亿日元。

  他对养父的杀心还有为养母报仇的含义。当初亲叔叔大山勉夫妇没有子女,过继了哥哥的儿子大山清隆。

  没有血缘关系的养母非常疼爱他,但才过一年,养父就在外面与情妇生了一个儿子。纠缠几年后,养父一怒之下勒死养母,但警方却把此事作为自杀来结案。

  大山清隆忘不了放学回家见到母亲倒在地板上的画面。直到因为公司财务问题,与养父撕破脸,才逼问出线月的一天,他在亲戚名下的一块地界,先用榔头猛砸养父的后脑勺,再把人拖进副驾驶座位。开车制造了一场车祸,养父重伤不治身亡。

  亲戚拿了钱,虽没向警方告发,却在亲戚堆里传开了。事情终于传到妻子大山博美的耳朵里,她质问丈夫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骗保。

  大山清隆没有正面回答妻子,只说会把被抢走的钱都讨回来,全部存进妻子的银行账户。而妻子提出要和他离婚。

  此时的大山清隆恐怕已彻底陷入自己的鬼迷心窍。他不知道如何面对“钱要不回来”的现实,更不愿意面对将来有一天妻子改嫁他人。

  2000年3月1日,深夜11点40分。大山清隆估摸着12岁的儿子在二楼卧室里睡熟了。他哄大山博美喝下掺了安眠药的饮料,再把昏昏沉沉的妻子拖进一楼浴缸,让她沉入水里。

  和上次一样,他计划伪装成意外死亡事件。于是他把妻子尸体抬进车里,再把儿子大山宽人叫醒:走!爸爸带你去玩夜钓!

  海钓是父子俩的共同爱好,儿子开心上车后,见到副驾驶座位被放下,妈妈躺在那儿。爸爸告诉他,妈妈晚上喝了些酒,醉了,要睡会儿。

  到了港口,大山清隆停好车,拿着鱼杆和儿子去钓鱼。不过,他让儿子留在一处钓鱼,说自己去旁边另一处钓。

  不一会儿,大山清隆跑过来问儿子有没听到很大的“扑通”声。父子俩赶紧跑回停车场,儿子发现躺在副驾驶座上的妈妈不见了。

  大山清隆假惺惺地报警求助。他一边在旁边看着救援队下水找人,一边安慰儿子“妈妈不会有事”。大山博美的尸体很快就被找到,她距离所谓失踪地点仅有15米远。

  两年后的2002年,大山清隆涉嫌杀人弃尸被逮捕。因为法医从妻子大山博美的肺里检测出淡水,推翻海里溺死的结论。

  比这更加令大山宽人痛苦的是:他上车时,妈妈就已经死了。那天晚上,他在二楼睡觉时,妈妈正在一楼被按在浴缸水里,走向死亡。妈妈肯定有呼救过,或者弄出过求救动静,他却一点儿没听见。如果当时察觉到了,说不定妈妈就不会死了。

  年仅14岁的大山宽人突然间,从富家少爷沦落成“杀人犯的儿子”。他睡公园,每天靠偷东西维生。还有每天萦绕在脑子里,对妈妈的巨大负罪感。

  他无法消化这股巨大的负罪感,想到了自杀。喝了药,躺在公园长椅上,脑子里全是“妈妈,对不起!我现在就过去陪你!”

  2005年,一审判处大山清隆死刑。案发后,大山宽人第一次鼓起勇气去探监。他想要发泄这几年累积下来的愤怒,还想亲口问爸爸,到底为什么要杀死妈妈。

  “从小到大,看着爸爸和妈妈相亲相爱的身影长大。真的是非常幸福美满的家,我不认为那些都是假的。所以想让爸爸亲口回答,为什么要杀死妈妈。”

  “曾经那么痛恨,恨了那么久的爸爸,身体瘦弱得仿佛变了个人。他瘦得浑身发抖,一直流着眼泪跟我说对不起。见到这样的爸爸,一句责备的话都没说出口……”

  看到手帐,大山宽人想起探监时,爸爸告诉他,妈妈在生命的最后,在没过口鼻的水下,喊了一声“小宽”。

  一度在情感上倾向爸爸的他,被重新唤起对妈妈的巨大负罪感。无法发泄的愤怒与悲痛,他用刀在自己手腕上扎了又扎,才能发泄掉一些。

  大山宽人背负着“杀人犯的儿子”恶名,找不到正经工作。即使找到,认真努力地干着,一旦被发现身份,立刻会被劝辞。不介意他身份的工作,就是现在的风俗店店员这份工。

  日本至今在许多公共场合都禁止刺青人士入内,刺青意味着你得承受歧视。大山宽人这样的半身刺青,等于活生生断了正常组建家庭的路。

  “终审判决后过了这么久,随时都可能被处刑。再去见面,会让彼此的伤更深。继续写信的话,就想见面。见了面,我又会想死。爸爸也会在受刑前生出想再见一次小宽的念头。我们彼此什么都没说,就这样不写信了,也不见面了。”

  大山宽人说,死刑犯自己也是到行刑当天早晨才知道,家属更不可能提前获悉哪天行刑。不过,他已经在为那一天的到来做准备了。

  “行刑后再反复读这些信,只会令自己的内心愈加痛苦而已。也没办法把这些信当成美好回忆。对现在的我来说,觉得已没有保存的必要了。”

  不变的是他没有结婚。这10年里,每每想到由于“杀人犯儿子”身份带来的歧视与恶语相向,就庆幸自己没有组建家庭,没有让“家人”来承受一样的痛苦。

  大山宽人说,他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个念头就是“说不定是今天”。一天又一天,每天都在做好爸爸被处刑的心理准备。

  “身边理所当然的东西,父母、家人、家这些理所当然的存在,为什么就我没有呢?想到这里,心情只会变得痛苦又悲哀。现在,单纯见到爸爸和儿子在玩棒球的身影,就自然而然想起,曾经我也有过这样的时刻……”

  他痛恨自己没能救妈妈,痛恨爸爸杀妈妈,痛恨差点忘了妈妈的冤屈,痛恨情不自禁眷恋爸爸的关爱,惩罚自己不配拥有家庭和幸福。沉重无解,像无尽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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