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省岳阳市汨罗市屈原农场营田镇有一家“温州发廊”,瞿伯根是这栋3层漂亮而豪华的小楼房的房主。1999年,瞿伯根54岁了,在营田镇已有数家商场,成了远近闻名的“瞿百万”。他平时的行动谨慎而细心,把一楼租给温州人黄则岁开发廊后,便将二三楼的门窗都做了保险门、网,平时根本不开启二楼的保险门。
8月16日晚10时40分,有人站在楼梯过道上喊:“瞿老板,有个河南人找你联系业务,快点下来。”
瞿老板来到楼梯间,这时一个着夜行服的男青年手持方木条从黑暗中窜出来,照准瞿伯根的头部狠命打去。瞿伯根来不及躲闪,顶门挨了致命的一击,他大叫一声,身子挨墙倒下。歹徒见瞿伯根还在挣扎,又狠狠地击了数下,直到瞿伯根不动弹了才住手。
钟红听到丈夫的惊叫声从房里走出来,只见丈夫倒在过道间,地上是一片殷红的血。她吓得瑟瑟发抖,呆了几秒钟后,大喊:“救命!”她的喊声未落,又窜出一个黑衣人,紧紧捂住了她的嘴,持木棒在她的后脑勺猛击两下。钟红只觉天旋地转,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个叫瞿老板下来的学徒定了定神,说:“你们快上楼搞钱!”说完他把发廊的电灯拉灭了。两个歹徒立即窜上楼去搜索钱财。
10多分钟后,街道上有过路人用手电照了一下发廊内,歹徒们误认为有人发现了他们,便停止了对保险柜的敲打,但又很不甘心,转过身来把钟红身上的金首饰全部劫走,又把瞿老板裤袋里的现金洗劫一空。
“温州发廊”房主瞿老板夫妇被害,震动了警方。不到10分钟,汨罗市公安局局长杨正山、副局长杨卫国率领刑警、治安以及住在机关的30多名警察赶到了案发现场。警察们先将现场层层封锁起来,然后有序地进入现场勘查。
受害者瞿伯根是一个体经商者,走南闯北,财杀、仇杀都有可能,也不排除情杀。她的妻子钟红比他小20多岁。
另一组警察在调查中掌握到:瞿伯根与几个来往的商人有经济纠纷,在外面还有暧昧关系,是不是因纠纷或者是情场上的事情引出血案?
局长杨正山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民警们的讨论,在心里沉思着。他觉得这是一起预谋已久的杀人抢劫案。犯罪嫌疑人动机明确,对周围地形熟悉,凭他的经验和直觉,很可能有内应。10多年来的刑侦经验告诉他,此案必须速战速决,错过战机就会变成一桩旷日持久的悬案;再说案破了,犯罪嫌疑人也不好捕获。
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果断地说:“我们要把侦查范围缩小到最低限度,具体地说,重点放在汩纺厂区与发廊。”
在接触第一知情人易浩宇时,易说在关店门时进来一个河南人,讲普通话。那人说有业务找瞿老板,请他把瞿老板叫下楼来。问他那“河南人”的体貌特征,他说他没有看清楚。
询问报案人黄则岁,他说听徒弟易浩宇的“报告”后,立即去了发廊,在门口碰到一个从房内出来的男子,身高在1.70米左右,操本地口音。
再说在车站码头调查的警察。营田镇虽说不足10万人,但是水陆交通四通八达。就说水道,长(沙)常(德)、长(沙)益(阳)班船,一个晚上就往来4趟。还有那些“慢慢游”通宵达旦“坚守岗位”。刑警们在这些车辆中来往穿梭着。他们来到汩纺厂东卫门,那里还有4台“慢慢游”在摆街。
有个司机说,当晚11时左右,有个男子要租“慢慢游”去汩罗,他提供了那台“慢慢游”的号牌。经交警大队查阅,找到了那个车主的居住地。
李某给警察们介绍了当时的情况:11时过5分,有个20多岁的湘阴青年男子来找他出来,说有急事去汩罗,愿出租金100元。李某看了一下手表,已是深夜11时,他瞟了一下来人,见其样子凶,两眼露着一股令人生畏的目光,便婉言拒绝了。那个男子匆忙往汽车站方向走了。李某提供了那名青年人的体貌特征,并肯定了他是操湘阴县青潭乡的口音。
刑警们联想到现场目击者提供的那个消失在汩纺厂区的青年男子体貌特征,认为这是一个突破性的线索。
据住在易浩宇租房附近的工人反映:近日有一高一矮的2个男青年住在易的租房内,早出晚归,行踪诡秘。
8月17日上午8时,刑警大队长金辉、副大队长易君武率马元龙、易忠玉等4名民警租机船去了湘阴县青潭乡。在驻乡民警陈警官的配合下,他们很快掌握了那一高一矮两个青年男子的详细情况。
高个名叫彭俊,今年24岁,家住下泥家山村,1996年12月从河南武警一支队复员回家,1997年在郑州市一家服务社打工。因盗窃了摩托车,被郑州市公安局抓获刑拘。后来在一战友的帮助下,取保候审被释放。这人生性恶毒,加之在部队学过一些擒拿功夫,在村上是个人见人怕的恶棍。
17日晚上10时30分,副大队长胡亚平带领3名刑警,会同小边山派出所的民警包围了易浩宇的租房,将正准备外逃的易浩宇抓获。
经过2天的周密侦查,刑警们掌握了嫌疑人的去向。他们认为彭俊是一个有前科的累犯,不会轻易就范;而张承年仅18岁,涉足社会不久,只要思想工作做在点子上,有争取他投案自首的可能。如果达到目的,他们可集中警力、财力追捕彭俊。
8月23日上午,大队长金辉率领的追捕组抵达郑州。郑州市公安局刑警支队马支队长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并派出石、刘两位年轻刑警协助他们的工作。
黄某是彭俊在武警部队的同乡战友,他在郑州一家旅行社打工。刑警们来到旅行社,一打听,黄在半年前已离开旅行社,在东民路某号开了一家私人传呼店。他们很快在传呼店找到了黄。店内还有一个男青年。经交谈,知道他名叫钱某,也是刑警们掌握的彭俊的战友之一。石警官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把他俩带到郑州市刑警支队。
刑警们把黄、钱2人分别带到两间房子里盘问。黄说,10天前彭来过他那里。钱反映,4天前彭来过,今天来不来不得而知。隔了一阵,他又说,胡某27日给他打电话,说彭俊来了,他不肯走,心情很沉重,怕是犯了事。
已经是中午,刑警们来不及吃中饭,金大队长带领着两名刑警与郑州的刘警官,由黄某领着去商城路胡某的传呼店;另一组由副大队长易君武带领与郑州的石警官同往,由钱某领着回到其店里。
晚上9时40分,一辆黄色面的从东而来。易君武一看,里面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青年,很像彭俊,但是又拿不准,他便低声问钱:“是他吗?”钱点了点头。易给石警官使了一个眼色,他们掏枪上膛,从面的两侧包抄过去。彭付完车钱开门要下车,易君武抢上一步用车门把彭堵在车内。石迅猛而上,一手抓着彭的裤带,另一只手持枪顶住了他的后脑将其制服,然后把彭犯拖出车外绊倒在地,给他戴上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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